但凡和画画相关的,她都不想碰,一碰就是暗涌。
小女孩越哭越厉害,完全没办法控制情绪,索性趴在桌子上开始哭。
趴下时小手碰到一只绿色蜡笔。
蜡笔滚到了周念的手边,她盯着绿色的笔头发怔,想到一些旧事。
还记得四年前,鹤遂有一段时间要与她断绝来往,她在那段时间里也是没办法画画,面对画纸时大脑一片空白。
后来他回到她身边,并许下承诺要带她逃亡,她又开始画画了。
她拿下了那年的联考校考双第一,成功收到京佛美院的录取通知书。
那时的她也还是没有放弃画画。
直到冉银撕碎了她的录取通知书,断了她去京佛的念想。
她被这最后一根轻飘飘的稻草压断了骨头。
倘若冉银没看见那两张火车票的话,可能会让她去念京佛美院,但偏偏冉银看见了,冉银宁肯断掉她的前程,也要将她牢牢掌控在手里,不允许旁的人将她带走。
冉银觉得只要复读一年就好,考别的美院也是一样,认为周念的才华不会被学校所束缚,读哪里都一样。
周念怎么可能如她的愿,她长的反骨收不回,绝不可能让冉银如愿。
于是她从此不再画画。
只是此刻看着滚到手边的一直蜡笔,心里难免感慨万千。
三岁就开始画画的她,竟也有不画的这一天。
周念犹豫了好一阵,才拿起那只蜡笔,然后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
小女孩抽噎着抬头。
“你看着。”
怕吵到其他人,周念声音特别小,“绵羊脑袋这么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