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答。
周念站在原地等着,不久,大概只有五秒钟的时间,鹤遂就重新转过了身体。
他的表情冷淡又从容,和刚刚的反常很不一样。
没等她再开口说什么,鹤遂就将门关上,把她完全隔在门外。
那天晚上,周念忘记问他到底为什么要打碎那面镜子,也暂时忘了去追究与他的种种旧事,只是很平静地帮她叫来了护士,替他处理伤口。
护士问出了她的疑问:“你怎么把卫生间的镜子打碎了呢?”
鹤遂靠在床头,伸着右手让护士包扎,说:“不小心。”
护士留意到鹤遂右手的手腕上还有伤,笑着搭话:“你好倒霉,怎么全部伤在右手,平时可都是用右手。”
鹤遂没有说话,神色淡淡。
14号病床上,周念侧躺着,藏在被窝里给置顶的他发消息:
【今晚打了很响的雷,我有点害怕,我怕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多?怕打雷,怕楼道里警报响起时的红光。】
【明明你已经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看见你受伤,我还是会担心你】
【不知道你会在这个医院待多久,等你离开后也许我就再也见不到了你吧,希望在这之前我可以搞清楚真相】
【我只是要个真相……】
……
多滑稽可笑的一幕。
明明鹤遂就在她不远处,她却没办法把心里话同他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把所有想说的话发给他早就废弃的微信号上。
四岁枯荣的时间,一千多个朝朝暮暮,漫长得足以抹杀掉太多的存在。
抹杀掉她全部的希望、生命里的微光。
还有她的爱意。
如她发出去的消息一样,现在的她只想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