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遂没应,她知道按照他的性格,之后肯定会拿钱给她,必须做到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与他人保持着绝对的安全距离。
“鹤遂,我发现你这人真的挺好的。”周念重新坐下,语气特别认真,“你自己的伤还没有恢复好,就在担心流浪的小猫。”
她每说一个字,鹤遂的脸色就越来越沉。
周念看见他凌着脸,然后沉声道:“别夸我。”
她当即怔住,回神后,皱着眉说:“你为什么不让人夸啊?鹤遂,你好奇怪,大家都喜欢听漂亮话,听别人说夸自己的好话,只有你表现得这么厌恶。”
鹤遂转眸,定定望她,嗓音寒凛:“我就是不喜欢,所以你别再说了,明白?”
周念抿着唇,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摄住,有点不敢再开口。
就在她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有点了解他的时候,他却让她觉得更加困惑。
他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他真的是个另类。
无论被骂还是被羞辱,他都能不动声色地忍着,甚至可以被揍被刀,就是不可以被夸。
周念把手中剩下的跳跳糖放回零食口袋里,然后神色委屈地站起来:“我来看你,老惹你不开心,我还是走吧。”
手刚要伸去拿画板,就听见鹤遂说:“你等等。”
周念没看他,本就软糯的声音沾点委屈,听着就像是要哭了:“干嘛。”
鹤遂抬眼看她,嗓音依旧低沉:“我没不开心。”
周念撇撇嘴,说:“可你刚刚都要生气了。”
沉默。
鹤遂眼底浮出纠结之意,他等了一会儿,才有点生硬地开口:“我也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