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后脚跟上去。
冉银推开画室的门,一眼就看见了屋子正中间的那幅还没干透的油画。——稳定的三角形构图,堆叠的大幅度冷色,显示出层次分明的阴暗沉闷,忧郁哀伤。画面描绘的是一个正躺在病床上输液的少年。病房里没开灯,少年侧着脸看着窗外,整个人都处于昏暗中,唯一的光亮是窗外那道闪电,斜照进来,落在少年的脸上。这道光影的处理,拉高了整幅画的立体感。
只有真正懂画的人才知道这幅画有多么的牛逼,无论是色彩和光影的运用,都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笔触相当惊艳,细节处理得一丝不苟。
家庭主妇前身是画家的冉银,又怎么会不懂,她一看到这幅画,眼里就射出惊喜的光芒。
“七斤,你果然不会让妈妈失望!”冉银很少用如此夸张的语气表扬周念,“妈妈很满意,这次比赛的金奖一定是你的。”
“嗯。”
看见冉银如此满意,周念暗暗在心里松一大口气。
“还没起名吧?”冉银问。
“还没。”
冉银高兴地说:“那你起名落个款,明天妈妈就帮你把作品报上去。”
周念点点头说好。
周念到画具架上,随意拿了根铅笔,来到那幅画的后面。
开始在右下角的位置慢吞吞地落笔。
先写了个左书名号:《
然后停下。
周念脑海里浮现出鹤遂的模样,单眼皮,碎短的黑发,凌厉又流畅的脸部线条,满身的阴鸷和狠厉,总是带着伤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