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视线转向其他三个人，严肃地道：“有困难是要找警察。”

三个人点头：“是是是。”

警察话锋一转：“——但请不要浪费宝贵的警力资源。”

三个人头低得更厉害：“是是是。”

警察：“这次只是批评教育，下次不要再犯。”

三个人：“谢谢，谢谢。”

蒋教官赶过来也费了一番时间，见警察应该早就教训得差不多，试探道：“您看，我现在能带他们走吗？”

警察捏了捏眉心，头疼地道：“带走吧。”

蒋教官大松一口气：“好的，麻烦您了。”

元璀攥紧的拳头终于松了开来，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出了门，冷风一吹，原先昏沉的困意都消散了许多。元璀见被揍的高年级学长忽然走过来，第一反应愧疚地道：“抱歉！非常抱歉！”

对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搂着和好的女友转身就走：“抱什么歉！等我去医院检查完伤势，你就等着赔医药费吧！”

女孩在他臂弯里愧疚地抿了抿唇，示意他不要这么凶。元璀忙不迭地继续道歉：“真是对不起！”

学长冷哼一声，打车扬长而去。

这是离学校最近的派出所，走回去要十几分钟，经过这一通闹，早就过了门禁的时间。更深露重，元璀本就湿透的衣服浸了一身汗，此刻冷热一交替，直接打了个喷嚏。

他吸了吸鼻子，搓着手臂，愧疚地对蒋教官道：“对不起……还要您来处理。”

教官：“没真闹出事就好，我大学的时候可比你们能闹多了。”

他本身就刚毕业，自然理解这群新生的血性，血气方刚的，动不动就燥得很，稍微约个群架很正常。他话锋一转，微笑道：“但我还蛮好奇的，能把alpha学长揍成那样，你身手不错啊。”

元璀：“……”

你们军校生的关注点真的很独特。

蒋教官摸了摸鼻子，脸上竟露出了几丝佩服的神情：“你还是个oga，对吧？”

元璀：“……嗯。”

蒋教官哈哈一笑，哥俩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那么拘谨，休息的时候都是朋友，我也没比你大几岁。”

这话一出，元璀拘谨地点点头：“好的。”

蒋教官：“走吧，先回学校。”

元璀：“嗯。”

学校位置比较偏，旁边的路灯还在修，一整条长道漆黑无比，好在元璀早已习惯了西街的无光巷道，此刻也不觉得费劲。蒋教官这种军校生视力好，夜视能力练过，自然更没问题。

入了秋的夜里还是挺冷的，元璀心里盘算着自己银行卡上的金额够不够还医药费，就算不够还也不能让齐白晏知道，免得更难处理两个人之间的金钱问题。

思及齐白晏，元璀原先懊恼沮丧的心绪如同潮水折返，再次席卷而来。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不光丢脸还折腾这么一圈，这辈子的尴尬都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