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璀指着脑袋:“我头发乱糟糟的,都是沙子!”
齐白晏思索着他昨天的模样,也没有元璀说的那么不堪,毕竟不是在沙堆里滚过,只是裤子上沾到了点沙子,“其实……”
元璀两只眼圆溜溜地瞪着他,鼻息抽抽噎噎。
齐白晏:“……”
齐白晏不说话了。
元璀在那里气急败坏地将枕头砸来砸去,像只叼着枕头发泄怒意的小奶狗,哭得直打嗝,泪水啪嗒地滴落在枕头上,洇湿了一大块,嘴里溢出细细碎碎的音节。
齐白晏第一次看到他脾气这么爆炸的模样,听到他哭着抱怨没准备好、没穿正式的衣服、没有来得及录像也没有在清醒的时候迎接求婚这一刻的到来,忽然反应过来元璀大概是对于这个时刻太过期待,所以一时接受不了就这么突然地结束了。
——而且还是在被自己灌醉的情况下。
向来肆意妄为惯了的齐大少爷,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齐白晏在浴室里简单洗漱完,视线从镜子移向浴室外,眸光微动。
床上的人似乎哭累了,低声啜泣着,指尖将无名指上的戒指捏来捏去,怀里抱着枕头死活也不让他碰。
齐白晏第一次被元璀这么果断的拒绝,本应生出不悦感的心底却因为自己理亏而格外微妙。
他往床边走了一步,床上的人猛地抬起脸,气鼓鼓地瞪着他,“不要过来!”
齐白晏:“……”
齐白晏不着痕迹地偏开了视线,俯身将散落了一地的衣服拣起,仿若他本身就是要做这些,而不是元璀自作多情的以为要靠近。
男人眼睫微微垂下,像只做错了事以后用爪子扒拉着窗帘的猫咪,看起来浑然淡定,实则余光似有若无地盯着自己的犯错误对象。
元璀视线胶着在他身上一瞬,委屈地收了回去,似乎还在刚才的气恼中没有走出来,一边生气一边将枕头捶得砰砰闷响,像只暴力柯基。
齐白晏忽然很想将他手里的枕头抽走,毕竟自己的oga对枕头的关注度,在起床后已经完全超过了对自己的关注度。
可惜理亏就是理亏,事后再补救也没有用。
齐白晏将衣服胡乱地卷起,一时不知道下一步是真的纡尊降贵去搓洗衣服,还是平静地叠起来装作无事发生过。
他唇瓣动了动,淡淡地道:“先洗澡。”
这是一个折中的办法,可以有效缓解此刻的尴尬场景,也可以尝试触碰元璀,将人抱到怀里再思考哄人法子。大不了在洗澡的时候亲两下,将小奶狗好好地摸一摸。
听到床上的人没有动静,齐白晏视线未抬,欲盖弥彰地解释道:“昨晚你很累,所以没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