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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住了唇,身体闷震,咳得乐宜在那边担心道:“你身体不舒服?”

元璀没说话,脑内的所有神经绞在一起,眼眶通红,比任何时候都要滚烫,捂着唇的手汗湿发抖,鼻息断成了一截一截的抽气。

一开始男人的眼神他总是看不明白的,好像里面藏了很深的东西,也好像本质就冷冷淡淡的,没有过多的情绪。经过齐小鲁身边的时候,对气鼓鼓的小侄子视而不见,总是忙着自己的事情。

他好像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忙,永远没有尽头,也懂很多,元璀几乎都要忘记他其实也只有二十六岁。

——喝醉以后的男人每一步都像在下意识地标尺丈量,即使在醉得分不清对面是否梦境时,仍然保持着滴水不漏的强硬,无一丝差错。

一点一点地往前走,从未停下。

因为没有人在等他,也不会被允许出现错误。

元璀指尖揪住了发根,试图艰难地将泪水憋回去,心脏疼得快要窒息,哆哆嗦嗦,“怎么……有人……”

【“你很重要。”】

【“我需要你。”】

咚。

【“元璀,你走吧。”】

泪水失控地夺眶而出,狼狈地弄湿了面庞,喉间只能发出闷而湿润的喘息。

【“我……喜欢你。”】

【“你很珍贵。”】

……怎么有人能对自己狠心成这样。

明明有那么的喜欢。

耳鼓的嗡颤声伴随着男人曾经说过的“喜欢”,搅得元璀脑内发白,心脏疼得像被人狠狠地掐住,没有半点逃离的机会。元璀狼狈地捂着自己的眼睛,泪水湿漉漉地顺着指缝流下,牙根紧咬着,气息越喘越急,脊背弯成了小虾,蜷缩着蹲在了地上。

“小元。”乐宜在电话里那头愣怔地道:“你……”

“沙沙。”

泪水沾湿了衣襟,狼狈不堪。元璀听到了砂砾摩擦细微的声响,眼睛泛红地起身回过头,电话“啪”地顺着手掌滑到了地上。

齐白晏面无表情地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两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