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晏向来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也从不考虑他的耻点。
医生见原本还在抗拒的男孩忽然停止了挣扎,像只被拎着后颈的兔子,认命地垂下了脑袋,了然得不敢再问。
今晚的阵仗确实太大了,医生还没被叫来之前就被动静给惊醒了,一脸茫然地在窗边看几乎照亮整个普拉群岛的搜索光线,心里嘀咕着:了解的人知道是绑架,不了解的人还以为是抓自己在逃的老婆呢……
再说了,这些有钱人玩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很正常,谁知道两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元璀盯着医生越来越微妙的视线,耳朵也随之发红,羞耻得要死,闷着脑袋装死。
医生看了眼他的手,低吸一口气,“这伤口是谁弄出来的?这么狠,受伤了以后还在持续不断地摩擦。”
元璀抿了抿唇,“……挣绳子挣的。”
齐白晏滑动手机屏幕的指尖停住了。
医生摇了摇头,“胡闹。这绳子一看就不干净,上面还有铁锈片,多容易得破伤风啊。”手臂上全是被刮得细小的破口,堆聚在一起,实在是惨不忍睹。
元璀埋着脑袋,一言不发挨训。
他确实对自己都比较糙,陈雅涵每次都吐槽他虽然做事情挺细心的又吃苦耐劳,但自己受伤了都是随意弄点酒精糊弄一下,连去个医院、防疫站都舍不得。亏得福大命大,不然哪天死在家里都不知道。
镊子一点一点地清理伤口的毛刺,明明是往外拔,但刺痛的感觉绵延不绝,仿佛每一下都像被针扎在上面,刺得神经生疼。大概是精神略微放松了下来,也开始感觉到疼痛了,元璀轻咬着牙根,像只倔强的小奶狗,一眨不眨地盯着医生的动作。
以前打针也是这样,别的小孩都是被家长捂住眼睛让别看,等到打完了以后才跟他说“打完了”,不然小孩子看着针头直接戳进去会很害怕地动来动去。元璀不一样,他从小就很乖,每次扛不住去打针的时候,会直勾勾地看着护士姐姐把针头戳进去,好知道什么时候才开始注射。冷的时候会用带的小衣服盖住自己,蜷成一团,困得要死也不敢闭眼,直愣愣地盯着点滴发呆。
点滴如果打完了,血液倒流回瓶子里……对他来说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齐白晏视线不着痕迹地在他低垂下来的毛茸茸后脑上梭巡了一圈,手臂无声收紧,将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到发凉的肢体焐住,低垂着眼用指尖摩挲着他的小腹,似乎在想什么。
元璀猜不透他的心思,生怕他在医生面前做出出格的事,登时僵硬地缩在那里,任由男人摩挲得他下腹酥麻难忍,仿佛从骨子里漫出了绵延的痒意,逗弄得他脸红耳热,唇瓣微颤。
哪一个oga能受得了标记自己的alpha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元璀现在还能撑着一丝劲做抗争,全是靠着自己顽强的精神力。但换一种角度来说,也算是分散了一部分元璀的注意力,不至于在医生消毒的时候疼得龇牙咧嘴。
膝盖的还好只是淤青,骨头里面没什么问题,医生给他伤口都上好了药,收拾箱子,“好了,伤口注意点别碰水啊,很容易发炎生病的。”
元璀看着自己涂上了药的手臂,听话地点点头,“谢谢医生。”
他对医生很乖巧,唯独现在对齐白晏就是一副倔脾气的模样,身后的人气压悄然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