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班从旁边探出脑袋:“啊?逃避?”
陈一柴一扇子把他脑门拍了回去。
元璀没说话,手指将照片的边角捏了下。
陈一柴视线看着波涛叠起的大海,声音几乎融入了轻微的海浪声中,“你生的不是阿班的气,是你自己。”
阿班:“啊?没生我的气?”
陈一柴又是轻轻一扇子将阿班拍得坐直。
阿班:“……”
阿班委屈地捂住了脑袋。
陈一柴没再说话。
元璀也没有再说话。
许久,陈一柴淡淡地道:“你很在意。”
元璀咬了下唇,眼睫颤了下,“不。”
他早就不喜欢了。
陈一柴点点头,拈过他膝上照片,在元璀惊愕到睁大的视线里按下了打火机,莹莹的光舔着火舌快要缠绕上边角,“那就烧了吧。”
“给我!”元璀惊慌失措地从他手里扯过照片,手几乎擦着火而过,陈一柴眼疾手快地收了打火机。
刚才那下太突然了,元璀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抢过照片后紧张至极地将边角检查,像只炸毛的幼兽,怒道:“这是我——”
陈一柴看着他。
元璀张着唇,脸色霎时间从愤怒至极的红转为青白,似乎被人扒开了遮羞布,艰难地硬撑着。
没有了太阳,夜里的海水淀着深深沉沉的颜色,坠入其中就会被彻底吸进去,脚掌撩起的水波却在灯光下泛着漂亮的白,如全黑漆器上的珠玉,一串一串,漂亮得奇异。
他无助地环住了自己的膝盖,下巴轻抵膝盖,在柴火堆的灼烧旁冷得微微发抖,强压住的泛红眼眶难受得厉害。
毛巾被人搭在了他的脑袋上,元璀拉着两边毛巾,神色埋在发丝中看不清楚。他吸了下鼻子,用湿润的气息难堪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