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璀汗毛刹那间竖起来了,慌不择路地闷声摔下了床。
他兜起水毫不留情地“哗啦”泼到了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奈何身体越烧越烫,几乎浸入了骨子里的冷杉气息灼烧得他神经发麻,洗下去闻得更明显了。
元璀抹了把脸,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两条腿软得像面条一样支不住,费了半天劲才将马桶盖子盖下来,一屁股坐到了上面,眉心抽搐着忍了忍才缓慢地坐下,将呼痛的声音压在了舌根下。
这其实和他平时打架比要轻一些,但毕竟此刻伤的是里面,还有种被撑开了合不上的感觉霸占着他的大脑,更是显得有些不适应。
他坐在马桶盖上发着呆,思索着陈雅涵那丫头片子每次都爱吐槽他酒品不好当真不是假话。这特么闹出大事来了,收都收不住。早知道每次喝醉了就应该拿根绳子将他捆严实了,免得四处撒野。
虽然对这些不太清楚,但多少有些了解。元璀低吸一口气,心道还有一层底线,待他先看看……
自欺欺人般地沉默着,整个人浴室里静得不能再静,元璀抖着手,忍下酸痛屈起膝弯,撩起睡袍下摆往里看了一样。
泛红肿起来的地方触目惊心,一看就是使用过度,修长的腿根内侧痕迹惨不忍睹。明明昨天还是个雏儿,现在却已经被欺负得不能再欺负了。
“啪。”
元璀无力地捂住了脸,蜷曲得像只熟透了的虾,漫上来的愧疚罪恶感和懊恼灼得他坐立难安,呼吸越来越急,几近带着哀嚎。
这可怎么办啊……
他这三流保姆当得可真称职,名义上照顾着小的,转眼却照顾到大的床上去了。
而且,明明都已经说好了不再——
第2章
几个月前。
本就日头正好,高考完的天气刚好入夏,阳光暖暖地洒了一地,映在灰白的墙面上斑驳碎金。往日里没有什么人的小巷旁聚了五六个人,穿着破洞牛仔长裤,流里流气,耳骨上未填塞耳钉的小洞被生长出来的皮肉堵住,从肢体里漫出轻微的麻痒。
拖着长板车叫卖的包子摊位路过时反应过来噤了声,小心翼翼地从旁边拖了过去,长板车拖在凹凸不平的老砖上,碾得一车轮青苔,“嘎吱嘎吱”宛如苟延残喘的老牛。带头的那人嗤笑了一声,顺手掀开笼屉,从里面拿了六个包子抛给身旁的几人吃了。
“怂样。”
包子摊老板加快了拉着板车的速度,想要逃命一样地跑路,奈何被几个人围上来堵住,伸手朝他要钱包。老板苦着脸慢吞吞地掏钱包道:“上次不都给过……”
一人扇了下他的脸,“少废话!”
剩下几人站在原地慢悠悠地剥着包子,掌心被烫得发红,有人捏了下耳垂,闷声道:“刘哥,那小子怎么还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