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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松墨低声问道:“怎麽了?”

钱郡看着电脑屏幕,欲言又止。

许松墨轻轻嗯了一声,有些疑惑。

钱郡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边,慢慢开了口。

听完许松墨如坠冰窖,浑身都在发抖,罗昂和谢阳一同看了过去,担忧的喊道:“松墨?”

许松墨像是没有听见似的,他满脑子都是那句——“当年你家破产的事可能和赵家有关系。”

他知道钱郡是什麽样的人,如果不是有一定的把握他是绝对不会告诉他这件事的。

撕心裂肺的痛楚心口传来,他像是要被这种痛楚捏碎似的,连呼吸都费力,很快他的脸由红变青,他像是要活生生憋死自己似的。

罗昂担忧的握住他的肩膀,“松墨?松墨你怎麽了?”

许松墨像是被解了穴的人,他张大嘴,急促的喘着气,罗昂温柔的看着他,什麽也不问,只轻声道:“没事的。”

许松墨茫然的抬头,眼睛是在看着罗昂,但却毫无焦距,像是一个盲人,他道:“我想回家。”

罗昂立即道:“我送你回去。”

许松墨却摇头,他站了起来,慢慢朝外走去,他边走边喃喃道:“不,你不知道我家在哪,我要回家,要回家。”

罗昂连忙跟了上去,他不敢打扰他,只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後,谢阳见状也跟了上去。

许松墨麻木的走在街头,悲痛的神情令人侧目,可他毫无感觉,连眼泪都没有,他像是一具放弃了思考的机器人,只是走着,只是走着。

他比谁都清楚,他的家早就没了。

冬日的夜晚,街头并没有什麽人,寒风吹过,路人哆嗦的裹紧外套,大步往家中走去。

这时一辆面包车突然在许松墨旁边停了下来,两个大汉冲下车,两人配合迅速的一个掩鼻,一个抬脚,麻利的把人带上车,司机也早有准备,车刚关上就一脚踩下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