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生忽然就安静了。
c市的常绿树高大且茂密,别风吹得发出细细的声音,林北生的太阳穴一鼓一胀地跳动,感觉自己似乎喝醉了,又似乎很清醒。
但是灵魂却好像飘离了躯体,从周青先清清冷冷的房子里飘到了亮着暖灯的地方,郑琪在、林忍冬在、耿旭在、戚环也在,朋友家人围成一张小方桌,林北生坐在最容易出入的一角,笑着喝着谈天说地。
大家其乐融融地挤成一个圈,肩膀挨着肩膀,膝盖抵着膝盖,从过去到现在,都没有周青先的位置。
林北生突然问周青先:“你记不记得以前有一次晚上,我们在戚环那儿吃烧烤,你也来了。”
周青先的食指抽动两下,瞳孔一瞬间缩紧,心脏像鼓点一样很重地敲打两下,随即是密密麻麻的、像小鸟一样很吵的声音吵起来。
他不知道林北生忽然提这个做什么,只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袭来,让他一时间应接不暇,连要作何回答也分辨不清楚,于是只抿抿唇问林北生:“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这个事情。”林北生笑了,随便地挥一挥手,“别送我了,那边人很多。”
周青先不知道他人很多与不能送他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是既然林北生拒绝的意图都写在了明面上,他也不会继续腆着脸邀请,于是便转移了话题:“好的,那你明天会过来吗?”
“应该不会,明天要陪家里人。”林北生很诚实地告诉了他。
“那后天也见不了面了,我有酒席。”周青先算着时间,“那再后天一个吃个饭吧,我把餐厅找好了发你。”
林北生应下了,挥挥手与他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