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纸巾将自己的手擦拭干净,又一件一件地帮周青先把衣服穿好。
周青先安静地由他摆弄,他在今晚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乖顺感,好像林北生做什么他都会接受一样。
这本来是可以亲昵的时刻,可以用情话和甜言蜜语酝酿幸福的最佳环境,林北生却不解风情,连温存的时间都没给。
“站得住吗?”他退后一步,问周青先。
周青先没回答,被握得发麻的腿重新踩回地面时,手里还捏着林北生的衣角。
他拽着好一会儿没放,出神地望着地缝,突然开口轻声说出一句:“……周五见面好吗。”
但声音太小了,破碎得像冲上岸的贝壳,鼻腔里瓮瓮的,明明是邀约,却好像恳求。
林北生皱眉,这声音微乎其微,甚至让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但这时周青先已经抬脸来与他对视。
“林北生,周五和我吃饭。”他重复一遍,撩开额前润湿的碎发,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唇靠在林北生耳垂,“单独。”
于是邀请转为命令,请求成了指示,周青先身上那点破碎感转瞬即逝,他又成了平日里何事不挂心上的风流样子。
那一声气音究竟是错觉,还是周青先反复掂量的鼓劲、溢于唇舌的腹稿、朝思暮想的渴望,今夜没人说得清楚。
林北生神色复杂,没有做声。
周青先也不等,松开林北生,蛮横地下完指令便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