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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殊,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啊。

那样甜腻的、娇憨的话语。

作为天枢道君的意识,用一种近乎冷酷的心态审视着属于谢兰殊的记忆。

——为什么你看上去总是有这么多心事?

——兰殊,怎样才能让你多笑一笑呢?

染了熏香的袍袖如羽翼将少女笼住,怀中的少女尖尖的下颌抵在他胸口,亲昵地蹭了蹭。

——这样就可以了吗?

——可是这样不就只是我在单方面占便宜吗?

天枢道君听到自己的胸腔里传来闷闷的低笑。

那样温厚的、发自内心的笑声,竟像是平生头一次般陌生。

——昭昭。

——昭昭。

他不断的念着这个名字,涌动着欲念的血液在微微沸腾,又像是沉入了起伏的弱水。

敞开的纸门吹来落花,柔软的花瓣被压得褶皱不堪,混乱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春夜,交错的呼吸拉长成近乎永恒的一瞬。

——这样就好。

他低声说。

——就这样,一直一直,陪着我吧。

空荡荡的躯壳里,被填满的不知是记忆,还是爱意。

意识在此间沉溺,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他竟无知无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门外有人来禀:

“道君,灵山来人,说是昨夜扶乩,天有异象,要求见道君。”

“知道了。”

纸门被哗地一声拉开,天枢道君眉头微蹙。

弟子见道君面有不虞,不知做错了何事,低声道:

“道君可还有别的吩咐……?”

“声音小些。”他并未责怪,只是放低了声音,“莫要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