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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珩等人对着周玉梅的遗像深深鞠躬致哀,姜河兄弟跪拜还礼,祁珩对他们说了声“节哀顺变。”

桑正阳用力拍了拍姜河的肩膀,沉声说了句“请节哀。”

顾默看着一身孝服的姜河,眸光浮现一层怜悯,哽着嗓子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姜总,请节哀。”

姜河红着红圈看了他们一眼,抿了抿长满青胡渣的嘴唇,哑着嗓子嗯了一声,“谢谢你们能来。”

最后一位前来吊唁的亲友是姜河的舅舅,舅舅在灵前哭诉了几句,用手背揩掉眼角的泪花,亲自弯腰扶起两位外甥。

“以后你们两兄弟要相互护持,你们是彼此最亲的人了。”舅舅红着眼睛叮嘱道。

两兄弟应下了。

送葬队伍浩浩汤汤,场面隆重。

在一处早已选好的山坡停棺下葬,旁边是姜河的生父姜群之墓。

哀乐飘扬,几声震天响的铳声吓得一些妇女和儿童捂着耳朵、尖叫着远远躲开。

宁城葬礼和安城相近,这几声铳声唤起了祁珩旧时的回忆。

他皱了眉头,想起高三那年,父亲去世时也是这样的场景,只是那时,他作为唯一的孝子,他来不及悲伤,被叔伯指导着走完了整个葬礼流程。他只是一个摆设,一个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

父亲去世已经十多年,从未入梦。

他以为自己早已接受父亲的死亡,却没想到,在今日,又被拽入丧亲的悲伤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