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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客厅里陷入无声的寂静。

姜河承认,祁珩这番推心置腹的分享和分析,让他心生动摇。他沉默了半晌,“好,阿珩,我会试试去照顾她。和她聊一聊。我不保证一定会原谅她,但是我会试试看。”

桑正阳听他们谈父母的话题时,内心的一角陷入自卑的泥沼,他尽量保持沉默,不想让人问他。

但祁珩敏锐地注意到了桑正阳的神色,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抿紧唇线,怜悯道:“可怜的阿正,父母很早就去世了……阿正是不是羡慕我们的痛苦?甚至想拥有我们的烦恼?”

正阳苦笑一下,“是啊。‘汝之砒霜,吾之蜜糖。’阿珩简直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怕我这样说,你们会觉得我不懂你们的痛苦。其实,我理解你们的痛苦,但我也羡慕你们拥有的高起点。我父母死得太早了,我看着他们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我常常觉得,他们离我太遥远了。这世间,最遥远的距离,是生与死的距离。是一座小小的坟包隔开的两个世界的距离。”

姜河留下吃过午饭就走了。

章兰仙留下正阳父子吃晚饭,但没想到,到傍晚时分,雪下得更大了,积雪已经很深,冬天天黑得早,开车不是很安全。章兰仙就留他们父子在家过夜。

这天晚上,正阳被安排和祁珩睡一张床。

正阳和祁珩在电视上玩游戏,一直玩到凌晨一点钟。祁珩困得眼皮已经快合上大半,游戏比分也远远落后于正阳,但正阳不说去睡,他便舍命相陪。

而且他也很担心和正阳同床共枕,自己会不会把持不住,所以,宁愿困得直打呵欠,也不去床上睡觉。

直到正阳也玩累了,注意到祁珩早已困成狗,这才关了电视,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