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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深深看了一眼小舟,觉得眼前这个梳着大波浪马尾的小姑娘当真可爱至极,笑着和她道了别,坐电梯下去了。

祁珩昨天下午和体验师聊过之后,他心情清明了不少。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最近与桑正阳走得太近之故,所以只要与他保持恰当的距离,等过一段时间,这种错觉就自然会消退。

然而,他还是错了。

他没有料到,桑正阳竟然会像个无赖似的等在他公司的门口。他虽然板起面孔,冷面相对,可他也同时意识到,当他需要刻意隔离正阳对他的影响时,这恰恰说明,正阳对他的影响已经超出了他可以无视的程度。

祁珩像往常一样,陪着桑禹作画,给他播放他喜欢的轻音乐。

祁珩斜靠在橙色的沙发椅右边扶手上,左腿搭在右腿上面,右手撑着脸颊,微微地陷入了沉思。他在想,对一个人动心,不需要费什么劲。可喜欢一个人,甚至爱一个人,却需要付出很多的心力去维持。

也许我现在对桑正阳有一点点感觉,但是,这不过是人之常情。我和他根本就不可能。所以,接受自己对他有一点异样的感觉这个事实,也接受自己不会再往前走这个决定,这点心理素质,我总是有的。

祁珩换了个姿势坐着,可他仍旧觉得,他的心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知道,这是一种躁动的感觉。他凝神压了压,发现并不管用,于是便起身去办公室,从书柜上取了一本欧文·亚隆的《爱情刽子手》来看。

这是一本竖向排版的书,祁珩觉得甚合他意。这样就要求他必须全神贯注一个字一个字去读,否则一不留神就看错行了。

书中讲述了一个72岁的老太太痴迷于一个年轻英俊的咨询师长达八年的故事。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祁珩在书中找到了根据。他想,自己可不就是这样吗?因为赋予了桑正阳过多的力量,所以才导致自己内心的力量减弱。心动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人活着,总难免见着喜欢的人或物,就难免心动。这实在是人性使然,并不都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