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盯着咖啡面看,咖啡棕黑色平滑的表面,浮着一层咖啡豆的残渣,把他的脸映得很不平整。
年纪的确是在这张脸上体现出来了,范洛知道自己没办法永远像别人口中说的那样年轻。
隔壁桌的两位女士聊天聊得一点也不私密,用很想压低的音量说着很大声的话:“她被人强暴了。”
对面那位女士瞪大眼惊讶道:“怎么会有这种事?不过她平时本来就爱穿得很露,还常常跟男生喝酒喝到很晚,自爱一点不就没事了。她那么随便,人家当然也对她随便。”
“你的意思是觉得她活该吗?”
“什么啊,我哪有这个意思。现在又不像以前,又不是发生那种事就会没人要对不对?”
“可还是很惨啊,谁会想发生这种事,很可怕。”
“是啦,很惨,我没有说她不惨。反正这种事,一定不是女方的错嘛。她想穿什么是她的自由,男人怎么就不能管管自己的下半身,好恶心。可说实话,那天晚上她不出去和那些男人喝酒就没事了。”
范洛感觉时代果然有在进步,以前的女性听到这样的新闻,一定会说是受害的女性很骚。
可这进步的成果,好像也只是改善了表达方式。现在的这些孩子,改掉口头的说话方式,也不能掩饰内心和以前那些女性一样的想法。
以前那个常来找他的大学生,就很喜欢跟他讨论这些人性上的问题。大学里的学生看什么都是“透彻”的。仇富的本性,仇美的本性,仇好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