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园里撞了他一下的年轻男人,从诊所门外走进来。对范洛笑着说:“你醒过来了?我就说不能不管你。”
范洛打量了这间小诊所一眼,一个装满西药味的狭小空间。眼镜医生只顾抓着他的药,安静斯文,一句话也不说。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范洛问年轻男人。
“是啊。”年轻男人走过来,坐在范洛旁边的椅子上,“你刚刚昏倒在公园门口,身上的衣服差点被人偷走。我之前撞了你一下,心里过意不去,就把你带到我舅舅这里来了。”
他的热情像水一样喷溅到范洛脸上,于是范洛略为无所适从地移开视线,轻点了一下头,一声道谢的话也没说。
年轻的孩子便自顾介绍起自己,一个今年才上大一的学生,刚换下来的高中校服上,胸口绣着的名字是“林识源”,年龄是18岁。大好年纪。一个还存着善心的白纸一样的年纪,掉落在水里的落叶,奢求拥有的年纪。
林识源望了一眼范洛正输液的药瓶,跟眼镜医生说:“舅舅,他这瓶是不是快输好了?”
眼镜男人停下手中正在拆分的西药,绕过药柜,走到范洛旁边,调整输液管的流速。
“你家在哪里?待会我送你回去吧。”林识源的热心还在源源不断地朝范洛滚去。
范洛说:“我不是本地人,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林识源又问:“那你住的酒店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