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该和母亲解释?范洛这样想着。可他也知道,母亲不会听他的解释。不管他说什么,他在母亲的眼里永远是个怪人。
他在玄关处脱下鞋子,隐约看见屏风后面,母亲坐在沙发上。
“这些日子不回家,就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范母隔着屏风,将阴沉的脸转过来。
范洛走过屏风,站在母亲面前,微低下头。他的沉默是一种承认,一种不敢面对的母亲的愧疚,也可以解释成面临一个困境时的忧愁。只是没有任何悔意。
很后悔和高沉在一起,做出那种事,被母亲发现,伤害母亲的心。这些心情,他没有。
“你总是那么自私,我要你正常一点,你不肯。你是不是非得这么报复我?”范母声音大起来,拍了一下沙发之后,胸口急剧起伏,开始大喘气。
范洛没去看母亲的眼睛,所以看不到她发红的眼眶。
“你、你到底能不能正常一点……?我如果昨晚在街上,就和你吵起来,你是不是也要拿刀捅向我的胸口?”母亲狠拍胸脯说。
范洛手指颤动,回忆是那把他曾拿在手上的刀,带血利刃掉在地上的声音他还听得见。溅起来的血好像又一次喷到他脸上。
当年母亲改嫁,他接受不了,拿刀刺了那个洋人。刀掉在地上时,范洛蹲下痛哭,可母亲还是在懊悔的他身上看见恶魔的身影。
虽然只是小伤,但这个举动,已经深深刺伤了一家人的心。母亲说他不正常。他是恐怖的恶魔。
母亲不让他跟阿沙玩。每次他靠近阿沙,母亲总会警惕地将阿沙护在身后。她怕他会像当年拿起水果盘里的刀,向洋先生的肩膀刺去那样,将那把刀也刺向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