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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口冷气吸入喉咙,陶言蹊这才后知后觉自己险些窒息。

他呆滞地注视着昙燃,从头皮一直麻木到脚趾尖。

空荡的病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相对站着。

良久,陶言蹊才嘶哑地开口:“妈妈……我妈妈,她走了。”

“她病了很久,也坚持了很久,我以为……我以为……”

窗外一阵闷雷响起,盛夏时的晴雨更迭得根本不讲道理,眨眼间就变了天。

昙燃没说什么,只伸臂揽过他,扣进自己怀里。

眼睛被遮住,世界一瞬间黑暗下来。

耳边雨声哗哗,抵在眼前的肩膀坚实有力,酸涩的感觉根本控制不住,直冲鼻端。

陶言蹊眨眨眼,泪水潸然落下。

感觉到肩膀上逐渐晕开的温热和潮湿,昙燃罕见地没有动。

只是反手到他背后,轻轻拍着少年瘦弱的肩胛。

……

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就变得亲近起来。

陶言蹊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但他受欺负太久,如果在昙燃身后做个小跟班,能免去不少麻烦。

更何况,只要待在这个人身边,空荡荡的心就会变得饱满。

期中考试后,陶言蹊申请成了昙燃的同桌。

对于昙燃的照顾,他心底是感激的。

于是也总是力所能及地烹制些好吃的东西带给他,有时是暖胃粥,有时是布丁或者小蛋糕。

昙燃也总是沉默地接下。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半年,课业逐渐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