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裤子和毛巾进去,放好后又去厨房找保鲜膜,但没有找到,最后用了两个塑料袋将右手的石膏包起来。
回到浴室脱了衣服,露出了他胸口的伤,是做手术时留下的,当时他胸腔大血管破裂严重出血,差点死在救护车上。
现在伤口已经淡了很多,像是什么伤害都会随着时间淡去一样。
司越珩把视线从镜子里拔出来,进去沐浴间,一只手十分艰难地洗了头和身体,然后关了花洒出去。
他先打开右手包的塑料袋,看到没有被弄湿才去找吹风机吹头发。
以前的吹风机放在洗手台的柜子里,他翻找了半天没找到,从最里面掏出来了一架战斗机玩具。
他想了半天才终于想起来,这个玩具是司皓钰的。
大概司皓钰3、4岁的时候,过年和他父母回来,当时十分喜欢这个玩具。
后来玩具找不到,司皓钰哭得昏天暗地,就因为他好奇地拿来看了看,他母亲就认为是他把玩具拿走了,还口口声声说:“你要是想要可以直接说,怎么能偷偷拿弟弟的玩具。”
不知是谁把玩具放在这种地方,过了十几年他终于洗清了冤屈。
司越珩笑了一下,把玩具丢进了早就没使用的垃圾桶,不想再找吹风机,一只手非常不顺利地穿好裤子,就这样擦着头发出去。
穆从白就站在浴室门外,猛不迭地对上司越珩的视线。
司越珩双眼一垂,穆从白的视线从他的脸慢慢下移到胸口,看到了那里的伤。
伤口在胸腔的中间,司越珩的皮肤偏白,刚刚被热水蒸过带上了一层粉色,新鲜的伤口比起那层粉显得更红,像滴在宣纸上滑出痕迹的淡墨。
穆从白盯死了那条伤口,突然问:“你怎么受伤了?有人打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