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意游看不太清,嘴巴几次找不到杯沿,偏偏杯子上那只手放得那么靠上,一不小心就磕在齐显的手指。冰凉,和水一个温度。
齐显被烫得一缩。对方却完全没察觉,追着手指吮吸,一路找到杯沿才终于寻到水源。
许多事情的开关是突然被打开的,从前没在意过,但在不经意的某个陌生动作后就不得不在意。就好像齐显,他似乎隐约要触及到居意游前些天不对劲的原因,这么一出神,握着杯子的手对不上喝水的节奏了。
“咳咳咳咳咳!”
“能、能坐着吗?躺着容易呛到。”睡衣袖子慌忙擦起嘴角。
居意游摆烂:“不喝了,睡了,晚安。”
齐显愣在原地,杯子也不知道该不该放下。
好愧疚。这个开关打开得很不是时候。
接下来的半个晚上齐显都在试图用各种方法把居意游运送到床上,屡败屡战,最后累得和他并排躺在地上。地暖温度合适,确实舒服。
只是早上睡醒,脑后有种用推土机压平的疼痛。
这给发烧的居意游再添一把火,第二天眼神完全失去聚焦能力。
齐显很担心,在旁边跪得毫不犹豫:“求你了,爬回床上就好。你看我给你磕一个行吗?”
行的。额头刚碰着地面人就主动爬走了。
葱姜红糖水、柠檬电解质水齐显全试了一遍,没用。
居意游高烧不退,却没有药吃。全面放开后首先出现的果然是药物哄抢的局面,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刚刚允许流通的退烧药就已经被抢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