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则渡:“……”
“我俩现在挤一个羽绒服,”钢丝球举着手机从头照到被盖住的脚,“其实是因为酒店——”
“嘟——”电话挂断。
居意游小声嘟囔:“真没礼貌啊这人。”
片刻后,齐显自己的账号收到消息,对方极其暴躁,满屏都是鸟语花香只能缩写的词语,最后以一句话结尾——“我说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啊?什么话?
身侧的居意游干脆直接将脑袋抵在他脸上不动弹了,唯独一张嘴还喋喋不休。
齐显不阻止、也不算欣然接受,他眼前过着过往的场景,最终画面定格在不放辣椒的大盘鸡和嗦烩面片的裴则渡。啊,是这里,她说了什么来着。哦,男同嗷,居意游,注意分寸。
齐显眼睛猛地瞪大,身体光速撤退,就差撤到地砖上。
居意游脑后一空,看见一半身体出了被窝的齐显,诧异道:“你不冷吗?”
齐显哆哆嗦嗦爬回去,重获单薄的温暖,他紧闭双眼,绷直身体,棍子似的死在居意游旁边。
居意游的话题从裴则渡的霸凌到广东温暖如春是他未曾谋面的家乡,再到什么时候大家一起旅个游也不错,后来归于死寂。
齐显等待一会儿,悄悄问:“你睡着了?”
回应他的是均匀的呼吸。
齐显确认他睡死过去,以后背为支点贴近居意游的身体。睡是睡不着了,好歹暖和点儿。
风水轮流转。
齐显想不明白,他既觉得裴则渡的担心毫无意义,又觉得它在某方面隐隐有显露的趋势。既怀疑居意游眼睛有毛病,又怕自己真的完全没有吸引他的优点。既寄希望于是自作多情,又忧虑自作多情是事实的话、说明他在居意游看来不那么重要。
面前播着剧的平板早已没电关机,他却迟迟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