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话里话外似乎都是“得治”,这和齐显想法一致。他怕自己思路狭隘,错过其他利弊,转头用眼神询问裴则渡。
裴则渡朝他一点头。
看来大家达成共识了。
只是病人还在挣扎——
“一定要治吗…不治我觉得也能活…”
居意游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不像身边俩搞动科的,对骨头有些许了解。他一无所知。
可他害怕。直觉告诉他,治这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指不定怎么荒唐。
管程一拍他脑袋,严肃道:“说什么呢!出现问题就得直面它!我是听明白了,医生,就是说不治会有隐患对吧?那必须得治啊!您说,怎么治!”他应该不太明白。
医生笑笑,一抬镜框:“你的症状不算轻,矫形作用不大。我的建议是——切除。”
居意游傻了:“切…切什么?”
裴则渡:“切你的副舟骨。”
居意游晕晕乎乎,大脑承受不住这一信息,即将脱离躯体。
“现在做不了手术,你先回去养好脚,顺便想想要不要切。”
这催命般的话在他耳边绕来绕去,就是钻不进耳道。
居意游不知道自己最后怎么回的学校。去了趟骨科诊室,魂儿全丢没了。
众人这几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劝说浑浑噩噩的居意游接受手术。齐显和裴则渡从专业角度上确定手术是必需的,管程则是觉得有病就治、管它大病小病。许赴乙就不一样了,她劝说居意游,大部分原因是,她可以站在无法被反驳的制高点——“为你好”——来对居意游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