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安静了半晌,只能听见戚青青风箱一样粗重的喘气声。
好半天后,戚青青才说:“给那个小混蛋打个电话,看看他死了没。”
殷承:“好嘞。”
从小到大,他看惯了这对母子的相爱相杀,反正他从来没搞懂过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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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泽是瞄准一个草垛跳的,就那种农村收了稻米后,留下的草垛,很软。
他没蠢到去送死,唐辰一定还在等他赴约,他怎么舍得让唐辰等太久。
戚泽往回走了一段路。
他记得戚青青扔发卡的时候,力道并不大,再加上有比较强的逆风,那发卡应该就落在马路上。
戚泽找得很认真,因为跳车时,着力点不对,导致脚有点扭伤,走得有点慢。
十多分钟后,才终于在一个小土坑里,找到了发卡。
他紧绷的神经,这才松缓下来。
还好发卡是钢丝做的,摔是摔不坏的,就是碰掉了一点点漆。
戚泽心疼地用指尖摩挲着那处,眼神柔软。
这时殷承的电话打了进来,戚泽默了下,还是接了。
对方问他怎么样,他说还好,说完就挂断了。
然后戚泽在夕阳的余晖下,瘸着一条腿,头上还沾着稻草,整个人狼狈地往家的方向走。
距离跟唐辰的约定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