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快黑的时,唐辰看到对面的小洋楼亮起了灯,他确定戚泽一定在家。

但他又胆怯了,连个院儿都不敢出,生怕撞见戚泽,然后他说不出来话,只能尴尬。

今天的晚饭,吃得格外早。

饭桌上时,麻婶儿一边吧唧嘴,一边跟唐辰说:“诶对了,俺听李婶儿讲,昨天余苏他妈又犯病了,是你给背到诊所去的?”

唐辰飞快地刨着饭:“嗯,我在三桥坝那边,刚好看到,就帮了把手。”

麻婶儿拿筷子虚空点了他一下:“你这事儿做得对。”

“余苏他妈还没病的时候,对村里人都挺好的,俺当年生虎子难产,在村里生不下来,得去城里……”

“这么个小破村,车都拦不到,是余苏他妈,把家里的小轿车拿出来,大半夜开车,送俺去的医院。”

唐辰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事儿:“那余婶儿人还真挺好的。”

麻婶儿:“那可不,当时村里还有户人家,也有小轿车,但人家嫌拉孕妇晦气,又怕俺难产死在他车上,硬是不肯。”

“余苏他妈,却二话不说,大半夜披着衣服就开车去了。”

麻婶儿说完,停下来吃了几口饭,一手拿着筷子,一手端着碗,两只手摊着,叹了口气:

“可惜嘞,后来她就病了,男人也不要她,跑外头去找了个新婆娘,家里的小轿车为了治病也卖了。”

唐辰听着也惆怅得很,这也太苦命了。

难怪余苏性格那么古怪,爸爸不要他们一家了,家里治病欠着债,妈妈又常年生病,连床都下不来。

他家简直像是在叠debuff,不好的事儿全给摊上了。

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专苦苦命人。

半晌后,麻婶儿朝唐辰说:“你等会儿吃完了,帮俺干点事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