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是什么有道德感的人。”
“当你把一切都丢给我,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阮嘉禾直起身体,整理了一下风衣领口,语气随意:“我可能以后不太会来打扰你们了,再见,江聿怀。”
阮嘉禾撑着黑伞转身往墓园外走去。
她一步也没有回头。
阮嘉禾坐进车里,江昀眉头微皱,摸了下她的头发:“怎么身上淋湿了好多?”
带着少年人体温的外套裹住了她。
回去的路上经过海珠大桥,阮嘉禾从车窗向外望去,望着河水奔腾向尽头的海流去,突然出声:“在我死了后,千万不要把我埋进地底下,就烧成一把灰洒进海里。”
正前方正在堵车,江昀停了车,伸手探向她的额头:“也没有发烧怎么就说起胡话了?”
“我说真的。”阮嘉禾咳嗽了两声。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想法。
装进狭小的盒子里再深埋在地底,没有风,没有光,只有微腥的泥土和食腐的微生物。
单单想想就要犯幽闭恐惧症了好吗?
当初江昀坚持要让江聿怀和他的妈妈合葬,阮嘉禾就在内心嗤笑了一声,当谁乐意跟江聿怀埋在一起似的?
“你是不是生病了,还瞒着我?”江昀显然有些应激了,回忆她上次体检的时间,脸色微有变化。
阮嘉禾忍不住赏他一个爆栗:“别咒我。”
她还是打他的时候比较有生命活力。
“你要是有想不开的时候……”江昀郑重执起她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上蹭来蹭去,“可以多打几次我。”
阮嘉禾“扑哧”一下笑出声,乐不可支:“你别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说这种话好吗?”
跟江聿怀讲冷笑话时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