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梁姗本来就是很软绵绵的性子,大约猫狗要吃的她就都给,纵容着纵容着,就把它们都养成了胖子。
梁姗抱起白猫,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到雪地里,拘起一抔雪,放到白猫跟前:“乖崽,看,这是雪。”
神情温柔,语气也轻,在哄这只白猫。
沈卿译就想起了很久之前,梁姗教他说话时,也是用这样的神色,这样的语气,对他说:“哥哥,是梁姗,姗,你舌头翘起来,不是三。”
从小没什么人跟他说话,在学校他穿的破烂,同学也不大理他,老师也不点他名。学平翘舌、鼻边音、杂七杂八的儿化音,这些对他来说如婴儿学舌。
学了好久才学会。
他终于念会“姗”字的那天,梁姗花钱请他吃了一顿肯德基。
好多事情他都记得,梁姗却忘了。他其实没什么值得害怕的,于她而言,他大约从始至终,都只是那个站在树下抬头望,望见小梁姗朝他勾手指,内心向往,却又害怕被拒绝的胆小鬼而已。
肥猫在雪地里颤颤巍巍的走了几步,又懒得爬了下来。
梁姗转身把梁小狗拎起来,告诉它:“去叫姐姐起来走,不运动就会变胖,变胖了妈妈就抱不起你们了。”
梁小狗没得到“乖崽”的称呼,憨憨的盯着梁姗:“汪汪!”
梁姗把它放到梁小猫身边,解开两小只脖子上的项圈,挨个摸了头:“去玩儿吧。”
两小只她带了两年多,很通人性。
梁小猫慢吞吞的朝前走,梁小狗仍旧仰着头,黑漆漆的眼睛望着自己的“妈妈”。
“乖崽,去吧。”梁姗忍俊不禁,点点梁小狗的额头,又轻轻戳了戳它的耳朵:“你贼精啊梁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