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放着几个相框和几本书,凌乱的散着几支笔。靠墙的位置摆了一张书桌,上面铺着白纸,书桌旁是一支画架,地下放着一堆颜料盘子。
唯一古怪的就是墙上贴着的白纸和照片。
几乎贴满了四面墙壁,唯有顶上的天花板还是空白,留下了唯一喘息的空间。
因着光线太暗,梁姗没的太清楚,直到沈卿译在她身后按开了灯。天花吊顶上,明亮的白色大灯骤然亮起,沈卿译闷闷的说:“也没什么。”
梁姗伸手,摸向离她最近的一张画纸。
雪白的画纸上,寥寥数笔画了一个人影,眉眼弯弯带笑,手里抱着个篮球不撒手,不知在冲哪个角落做鬼脸。
而画中人赫然是她的模样。
好像是她再小一点的时候,运动会比赛报了投篮,于是天天抱着个篮球去操场练球,回家路上也在练投篮。
这张画纸旁边,有一张着了色的画。梁姗的手往旁边挪,放在画纸的一角。
画纸是白色,叶子是绿色,一个小姑娘坐在树的枝丫上,两条小短腿垂下来,脚上穿着凉鞋。画的视角是从上往下看,能看见小姑娘白色裙子底下的黄色的一点。她朝树下的人勾手指,神采飞扬。
她模糊记得这一天,好像是她对沈卿译示好,神气的在树上冲他勾手指,故意喊他一一哥哥。还问,我教你说话呀?
一张一张的看过去,满满的四面墙,一张一张的画纸,不一而同的场景,却全都只画了一个人。画面由始至终都没出现过第二个人。
全部都是她。
梁姗微微张了张嘴,惊讶的回头,去看身后的沈卿译,“哥哥,都是你画的呀?”
“嗯。”沈卿译神色有些不自然,眼神也不知道在看哪里,手背上青筋跳了跳,沉声说:“随便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