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译默了默,也知道这种事情别人没法帮忙,只能靠她自己想开。可他就是想说点什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今天中午医生说沈之城要醒了,又或者是朱宏说的那句话,他道:“我其实对我妈妈,还有点印象。”

“嗯?”梁姗大约不明白,他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我养父,其实不是养父,而是我叔叔。他跟我妈的关系有点远,因为年轻的时候好赌欠了钱,被债主伤了下面,没法生孩子。”他拿起梁姗搁在桌上的橡皮,无意识的玩着,说:“我妈死了以后,他收养了我,让我喊他爸爸。可惜,他还是喜欢酗酒赌钱,所以我家一直都很穷,他喝醉了酒就管不住自己,喜欢靠打我来撒气。”

梁姗并不知道还有上面这一出,她呆呆地眨了下眼,傻愣愣的安慰他:“都过去了。”

沈卿译就笑了一下,左脸颊挤出一个很小的酒窝,他伸手掐了把她脸上的软肉,道:“我小时候,有个算命的说我命硬,克父克母,是个孤独终老的命。”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哪怕沈卿译再讨人厌,梁姗也没有这种恶毒的心思。她忙说:“算命的说的都不能信的,以前还有人说我是个大富大贵、否极泰来的命,可是你看,我那么小的时候爸妈就离了婚,后来我妈还去世了,这哪里否极泰来了?”她想了下,找出一个理由:“肯定是因为我妈给的钱比较多,他才说好话。你算命没给钱,人家瞎说的。”

沈卿译看着她,“嗯”了一声后,才低声道:“可我觉得,他算得挺准的。”

可不准吗。

他的确父母双亡。

等梁姗什么都想起来了,他就再也留不住她。

克父克母,孤独终老。

每一条都应上了。

“走吧,回去吃饭,也不知道饿?”沈卿译扶着桌沿站起来,顺手杵上双拐,梁姗走过去扶他。

朱宏在外面等了有一段时间了,见他们出来,颠颠的跟在身后,想起什么似的,问:“沈爷,你生日怎么办?还是让老爷子操持吗?要不咱们今年自己过呗,别跟他们凑一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