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云怕漏了馅,磕磕巴巴的:“姗姗,你妈妈现在去……去非洲了,那个叔叔在那边有朋友,那边信号不好,打了也打不通的。”
梁姗咬了咬唇,轻轻吸了吸鼻子,发出很小的抽泣声,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又缩回去,声音低的像刚出生的小猫似的:“好吧。”
沈卿译松了一口气,像是悬在心上的刀子被拿掉了。
梁姗又看向他,祈求的语气道:“那哥哥,我妈妈回来了,我能见见她吗?”
沈卿译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双手给攥紧,喘不过气来。
偏偏梁姗一无所察,仍旧说:“我不会想跑的,我会一直都在这里。”
“……好。”沈卿译喉间涩涩的。
梁姗憋着没哭,眼睛红了一圈,“谢谢哥哥。”
沈卿译闭了闭眼,艰涩道:“不用谢。”
吃完饭,陈念云就走了。
佣人把桌上的狼藉收拾好,沈卿译从冰箱里拿了瓶白酒,坐在沙发上,把酒瓶子起开,倒进高脚杯,仰头一口饮尽。
梁姗捏着裙摆,坐在茶几边,拿过酒瓶子,小心翼翼的笑:“哥哥,我给你倒酒吧。”
沈卿译忽然烦躁。
梁姗把白酒倒进去,端着杯子递给他:“你喝。”
沈卿译攥紧她手腕,眯起眼眸,冷声质问:“梁姗,你到底是真失忆了还是假失忆?”
为什么每句话都像是在他心上插刀。
明明都过去了十年,明明他都想好了忘了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
梁姗手一松,玻璃杯掉下去,杯子倒没碎,白酒洒了一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