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了蹙眉,心下不悦:“那梁小姐陪我把这瓶酒喝了吧。”男人把红酒瓶子推了推,而后往靠椅上扬了扬身子,朝梁姗抬了抬眉骨。
梁姗把手里的酒杯放下,拿起那瓶红酒,瓶口对着嘴巴,仰头,咕噜咕噜的灌下去。有大量未来得及吞咽的红酒从嘴角留下来,梁姗喝的急,眼睛里都湿漉漉的。
其实没人逼她。
她向来都知道该怎么对付沈卿译,也知道要是不想喝这瓶酒,就该对沈卿译说什么话。
可她不想。
她宁愿喝完一瓶红酒,也不想和沈卿译扯上半点关系。
沈卿译勾了勾唇,等梁姗喝完酒,他抬起手,不轻不重的鼓了鼓掌,赞道:“梁小姐好酒量,不错。”
梁姗把瓶子搁桌上,捂着嘴难受的咳嗽。
男人低垂眉眼,似乎是觉得无聊:“啧,一瓶酒就不行了?”
梁姗眼里含着泪瞪着他,依旧是一句话也不肯跟他讲。
“没意思。”沈卿译扫兴的撇了撇嘴,眉梢微挑:“我以为梁小姐多厉害。”
梁姗脑子晕乎乎的,没看见男人死死咬着牙,逼红了的眼。
后来梁姗醉了,沈卿译把她带走,关在了别墅里。
十年说短不短,说长却也没长到哪里去。
这些年来,沈卿译爱她恨她,心里念了梁姗千百回,甚至想过,再见就弄死她。
可是小姑娘被他吓得快哭了,那么娇弱的缩在墙角,喊他“沈卿译哥哥”。
久远的像是隔着亘古时光的称呼,穿梭了光阴。
沈卿译脸上的表情从快意渐渐变为空白,沉默了好一会儿,室内一时只有小姑娘的啜泣声。沈卿译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里的戾气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