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就是余逢吉舅妈的名字。
“春月是好心,但住城里我不习惯。”外婆满是笑容。
“住不惯,你就去我那。”徐凤娟这么说,“逢吉之前也和我说的把外婆接过来住。”
外婆笑了出来,搁那家老人被子女争抢着孝顺,哪个不开心?
年前村里的那个十叔郁郁而亡,也是这事闹的。
生了三个儿子,也不愿意孝顺他,也不愿意给生活费,还把他赶出来,十叔就在鱼塘边上搭了个破棚子,种了点菜,没得见肉腥,村里人骂这几个儿子不干人事,但他们也不回村,管你们怎么说。
调解也调解了,每个月愿意给那么点赡养费了,可是就是不愿意回来看看。
余逢吉记得去年过年,他回来的时候,和徐凤娟一起去看老人的时候,塞了一百块钱,又拿了两条猪肉去。
老人家身上穿的都是单薄的衣服,给红包也是囊中羞涩,浑身摸了摸上下,又把那一百块钱当做过年的红包给余逢吉。
满是皱纹的脸上是和蔼良善的笑容,窘迫让这个辛苦了一辈子的老人眼睛里都有点泛红。
余逢吉没要,说自己已经出来工作了,不收红包了,然后反手又塞了几百块钱放在他桌上,用水杯压着。
以前到了时候回来,他讳做十爷爷的人都给他打番石榴吃,红心的、白心的番石榴软糯香甜,带着一种特殊的香味,萦绕了他一天,盛夏的暑热也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