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逢吉斥了一声,“余穗婷!上瑶池路!”

那恍若大音希声一般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感觉到当头棒喝一般,一下子就惊了一下,而他手里的旧衣也安静下来,被他放在灵棚的凳子上,衣服微微鼓起,好像真的有个人坐在那里,袖子微微摆动,朝着他们招手。

“这……有点邪门。”余方说,几乎要把眼睛都瞪出来了。

余方也就是刚才那捧着灵牌的人,小时候还和余逢吉一起玩耍的,一起上过初中,后面没什么联系了。

牛伯一筷子敲在他头上,“闭嘴,不要多说话,逢吉在前面都不说什么。”

余方嘀嘀咕咕的,“那能一样嘛……以前又不是没见过白事,哪里有这样邪乎的。”然后又被牛伯敲了一下。

牛伯瞪着他,“还说?”

余方一下子捂住嘴巴,疯狂的摇了摇头。

余逢吉笑得无奈,“少说多做,防煞气入口,要不然接下来可能会降低财运。”

余方原本还挤眉弄眼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沉稳安静下来,没有什么惩罚比降低财运更加恐怖了。

“继续仪式吧。”牛伯说。

整个仪式从亥时持续到子时,每过一刻钟,就要念唱超度亡灵的经,然后要围着棺材转三圈,对于葬师来说,这是一个体力活。

年纪大了的牛伯还穿着外袍,里外两层衣服都湿透了,声音也有点沙哑,别人还能去休息休息,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唱,唢呐队伍的人在他唱到那几句比较固定的就吹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