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丁已经去帮忙砍竹子了,等会搭灵堂要用,一定要用青翠的大竹子,余逢吉也跟着忙里忙外的,回来的时候才听得这件事情。

“还记得怎么开光吧?”牛伯这个人一向是比较沉闷的,现在有点笑,看起来也是闷闷的,但好歹是笑。

余逢吉一时间想到余天水,也想到了自己的前世,那些桩桩件件、悲欢离合的故事,有点恍惚,“没忘,不敢忘。”

“好小子。”牛伯感慨,最后还是吐出那句被压抑许久的话,“要是你能来接我的班就好了。”

余逢吉没回答,旁边的婶儿倒是插嘴了,“做葬师有一天没一天的,收入不稳定,现在的年轻人都愿意出去打工,谁还愿意留在村里?”

“也是。”牛伯笑了笑,没继续说了。

“还是三斤六两纸灰包,我去准备。”余逢吉说。

“去吧,你小子办事我放心。”牛伯说。

秒针走过一圈又一圈,分针也终于到达它该去的位置,下一个时辰已经到了。

同辈人已经找好,本来说全是男丁,但阳气太盛,反而压制,换了个成女进来,三男一女分别执着开光布的一角,蚊帐被完全掀开,他们也不太敢看那流着血泪的逝者面容。

牛伯把四面圆镜,三尺三寸的白布和红绳,49个铜钱,49根鸡毛,新针四根栓在一起,挂在右边门框上,厅里撒五谷。

五谷落地的时候,大家分明的感觉到外面的清风徐徐的吹进来,是很舒服的那种,不像之前的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