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他明显比平日要温和无害得多,相貌清隽,眉目硬朗。
但是四脚八叉抱着的姿势又不尽然,强势作风不改。
那双富有力量、对她做尽坏事的手,就连沉睡不醒时也不撒开,两个人连体婴一样被厚被子包裹,捂得全身上下都是暖烘烘的。
她若有所思。
十八岁爱做梦时,没有想过命运的齿轮转动,会将这样一个男人带到她身边。
他们同床共枕三年,拥有许多甜蜜交织晦涩的记忆。
未来呢?
会纠缠到什么时候呢?
分开的时候她会哭还是会笑,会深深不舍吗?
她正这样神思恍惚,再掀起眼皮,突然对上一双清亮漆黑的眼睛。
傅西洲醒了。
这样清晨的对视,对他们来说,稀疏平常。
但明笙却在这个清晨对视的瞬间心慌意乱,心脏怦怦直跳。
傅西洲却没有发现她的反常。
只是平淡伸手,在她额头探了探,摸到她额上的凉意,确认高烧没有反复,她已经退烧了。
“他妈的终于退烧了。”
他语气粗野,仍布满困倦的脸上却是如释重负的表情,男人大清早神经都粗,压根没有察觉到醒过来的明笙太过沉默,下了床给她烧热水,在她恬静的目视中,进进出出,洗漱完,又出来倒水,将手上的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然后,又一脚迈进了洗手间。
很快,淋浴房传来飒飒水声,他在里头冲澡。
明笙迟钝慢半拍,回过神,视线一梭巡,这才发现被他照顾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