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秋不作答,抿关唇线。他清楚,话题一旦展开,会没完没了下去。
好在她没再追问。
季时秋闭上眼睛。他自我安慰,在全黑的环境里,也许能更好地适应她的鼻息,还有她过分软嫩的身体。
然而不行。
黑暗只会扩大所有感官。
即使他不刻意触碰,属于女人的一切,都更全方位地裹住他,拉扯他神经。
季时秋眉头一跳,再次睁眼。果不其然,女人还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用她那双形态独特,剪水一词具象化的双眸。
它们被薄嫩的眼皮覆着,黑瞳宝石一般清冷,却很勾人。
季时秋咽喉发燥。
“你到底睡不睡?”再开口,他音色已有些干哑。
吴虞不经心地弯眼:“你睡你的啊,不用管我。”
季时秋说:“你眼睛太吵。”
吴虞唇角的幅度变大了,岂止是幅度变大,她要笑翻了。她不再胶在他身前,翻身躺平,咯咯笑不停。
季时秋脸皮微刺。
过了会,吴虞侧回去。身畔的男生又困晕了,合拢的睫毛又浓又长。吴虞手指靠过去,轻抚它们,像在拨一片柔和细小的弦。弦下乐章就是季时秋的鼻息,均匀,清沉。这个男孩拥有吴虞前所未见的最好睡相,很静谧,亦很催眠。
—
第二次醒来,是被房内的烟味呛醒的,季时秋清两下喉咙,瞄到靠桌而坐的女人。
她夹着烟,天光微亮,风涤着她额角的发丝。
“醒了?”
她吸一口,用同只手搭腮,一缕奶白色的细雾从她指尖袅袅上腾,淌过她头发。
季时秋坐起身,睡得不知今夕何夕:“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