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张哥,再见。”挂得干脆利落。
“嘟——嘟——嘟——”
通话的全程中,莘映光举着手机的手很稳,语气也很平静,显得这几句简单又迅速的对白十分理所当然。
导演见过打给家人、朋友的,但打给经纪人真的是头一遭见。
她把疑惑写在了脸上:“为什么打给经纪人呢?你和他关系很好?”
但从刚才的对话听来,电话那头的男人还是指导式的叮嘱更多,温情的寒暄偏少。
少年顿了顿,似乎在思索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随后,他说:“因为没有别人可以打了。”
“啊?”导演讶然道,“你的家人呢?”
仿佛被这个问题击中了不可言喻的痛楚,少年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变化的脸上流露出茫然和脆弱。
很难以启齿,但他还是低低地回答道:“都不在了。”
“我一个人生活很多年了。进公司以后,张哥,就是我经纪人,是我最亲近的长辈。”
“……很抱歉。”
“没关系。”少年尝试振作起来,但情绪依旧不高。
他没有流泪,但这样习以为常的坚强却更看得人难受。
导演姐姐的心都快揪在一起了。当别的练习生可以向家人诉苦,表达牵挂时,他只能向经纪人打一个像是行程汇报一样的电话。
没有亲情的牵挂,没有人在背后说“我们永远支持你”,只有孤身一人在外打拼。
荣誉喜悦无人分享,疲惫困苦无人诉说,多苦多累都只有自己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