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只手捂脸,悲鸣一声。
好在时间还够,趁着甲胄没一口气奔入医院,赶紧整理,皱褶扯平,灰尘掸去,以一个稍显体面的模样出现在邢则面前。
然而,梧桐树下忽然晃过一道影子,甲胄不知何故调转方向,朝那人扑去。
跑到近前时,辛怡才发现竟是邢则。
上班时间他人没在医院,反而在树坑周围徘徊,手拿一把工兵铲,铲沿有泥土痕迹。
至于邢则他人,形象也没好到哪里去,裤脚灰突突的,泥痕交错,白大褂也沾上少许尘垢,极强的气场顿时撕裂一道,流露出些微与他本人格格不入的谐趣。
两人目光对上,一时无言。
辛怡颓丧时,分神注意到,邢则表情闪现懊恼痕迹。
无视热情舔舐的甲胄,邢则沉声:“甲胄又不听话?这一个星期的风干大鹌鹑都没了。”
辛怡直愣愣望着他手上的工兵铲,“你在挖野菜吗?树坑里的东西我建议还是不要吃。”她知无不言:“狗狗都拿这里当厕所,酒鬼还会在这里呕吐来着。”
女孩一脸认真,邢则又难堪又好笑。
“我是在挖蚯蚓。”
辛怡眨眨眼睛,想到之前邢则家中出现的软体动物,人轻抖一下,“挖蚯蚓做什么?又要去钓鱼?”
“喂鼩鼱。”邢则不自然地咳一声。
由于近来医院收治一只骨折鼩鼱,邢则亲自做的骨折内固定手术。起初接触下来,邢则确实被它习性影响到,不过三天便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