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其实是段戾第一次踏入此地。

不，第二次。

当年其实段戾也有一次是进来的，但也是在他受伤昏迷的时候，所以段戾并不知道。因为清醒时候的段戾从未进过这里。

“段戾。”古羲低声唤着。

你若醒来，这次不会再赶你走了，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我陪你去见你的弟弟。

这是曾经段戾说的一句话。段戾那时候说想带着古羲见他弟弟们，因为那时候段戾很喜欢古羲，想带他让弟弟们看看。

但那时候的古羲没有说话。

段戾当时有些失望，但他深呼吸一口气还是选择没跟古羲计较，而是抱着手冷声表示那就以后再说吧。

但想到那些已绝于自己手的凶兽残魂，古羲的眸子又一暗。

他重新看向了靠在自己怀里的段戾。

“为什么。”

他不明白，不明白段戾为何执着如此逝去之魂。已经逝去的或原本就命中注定的事，不应该横加干涉。

他不懂，不懂段戾为何偏要强求。

若是他一心想帮最小的弟弟临棘古羲尚能明白。可他不懂已经死去的残魂，段戾为何也要冒着道途被毁，身死道消的风险强行干涉。

可无论他再不解，此事已成横在他们之间的沟壑，无法跨越过去。

古羲低头凝视着昏睡着的段戾。

过了许久后他抬起手，古羲想要给段戾洗去关于这一切的记忆。

但没过几息他又放了下去。

因为段戾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洗去段戾记忆代表要撕毁他神魂，他的神魂承受不住这些冲击了，很有可能彻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