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生中最美?的二十多年等了陆鹤原的宋文娟像是一朵根本未曾绽放过的花,急速地凋谢了。
在她生前,她极力?地表现自己的宽容善良,仿佛拉斐尔绘制的圣母。
可是在她将要?去世的时?候,她攥紧了陆鹤原的手。
“我恨你。”她说,“我恨等你的我自己!我恨我为你生下了孩子!我恨你竟然还能?轻描淡写?地站在我的面前!你的画那么好看,可你永远也画不出我的人生!因为我的人生不是美?的!”
那一刻,陆鹤原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画一直以来都带着令人惊叹的飘逸之美?,他把他所见所闻的一切变成了炫目的色彩凝固在画纸上。
直到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在妄自尊大。
他无法描绘这种愤怒——以生命为代价燃烧如?火焰的愤怒。
黑色与红色,宋文娟用这两种颜色抹去了她在陆鹤原心上所有的云淡风轻与温柔婉约。
一个月后,他带着三个孩子再次启程前往南斯拉夫,和米丽雅重逢之后,他去往东德继续深造。
他把陆望山送进了德累斯顿工业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