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对于傅连庭的出卖,晏嘉禾没什么愤怒的感觉,她很平静,就像决定把陈谷送进军区时一样平静。
撕开脉脉温情的表象,自然界的同类相杀,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晏嘉禾提醒他计划的漏洞,“郑局长能直接面见傅书记吗?”
郑阳卡了卡,“不能。”他人微言轻。
“就算傅书记发话,只要不是亲自处理,傅连庭都能从中接手。”晏嘉禾说到这里,愈发轻缓,“所以,郑阳,我在池间原来的住址,你带人过来吧。”
“作为我自首的条件,你要带着救护车一起来,我要最好的医疗,和最快的速度。”
晏嘉禾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在这个过程中,池间一直想抢过她的手机,可惜他被晏嘉禾抵住胸腔,疼到几乎晕过去。
等剧痛过了劲,电话早已断线,池间茫然问道:“嘉禾,为什么?我们不是要出国吗?”
晏嘉禾仍旧十分平静,“我放弃了挣扎了,池间。”
窗外干燥的晨光照进来,晏嘉禾抬起头迎光看着,满室的灰翻扰落下,落在她的睫毛上,光透进她的瞳孔,她便眨了一下眼。
这一眨眼像是一个闸口开合,她头一次说一些心里话。
“我这一生,好像一直在做错事。”
“沈天为说的对,我没有父母,也许曾经有过朋友,可是现在也没有了。大概是因为我在每一个抉择里都选错。”
“可是这一次,我不想选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