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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昌听了这话,便把原来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原来看走了眼,他既然连沈系和傅系的权势斗争都一清二楚,必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一张白纸。

韩昌在心里咂摸了一圈,忽地明白了他方才说自己在掌管公司的事并不是自夸,而是在向他透露一种信息,这件事他完全可以接手。或者日后调查起来,今天自己见的也不是晏嘉禾,而是从头到尾都是他。

他是清醒着心甘情愿去做那件被脱下来的蝉衣,毅然决绝地跳入泥潭,去替人顶罪。

韩昌看了看漫不经心,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对话的晏嘉禾,又看了看在她身边穿着白衬衫,温柔沉默的池间,恍然明白了内里的关窍。

池间见他不说话,便接着说道:“沈市长一直热衷于阻拦晏总的事,这次却放任,我觉得有些问题在里面。”

韩昌赞许地点点头,琢磨了下,“我也察觉到了,他不仅不阻拦,好像隐隐约约还有种推波助澜的意思。但是我后来想了想,沈家巴不得傅家都走光了才好,大概也正常。”

晏嘉禾听到这里,搭在椅子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既然他不拦,正是我离开的好机会。窗口期太短,这次绝不能错过。”

她这次确实急迫了点,因为这个时间点稍纵即逝。日后晏家玉山倾颓时,她的姓就是原罪,很容易把她也扣在下面连坐,这种政治惯性非一家一人能挽救。

她能借傅家覆灭晏家,而从晏家里面抽身却只能靠自己。她不想给晏家做陪葬品,必需尽快将重资产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