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间摇了摇头,微微笑道:“你于正事上从不随口胡说的。”
晏嘉禾虽在病中,但是略带亲昵的调弄,她一直信手拈来,“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正事,而不是在逗你呢?”
她眼尾因为低热烧得薄红,含着水光的烟眸暼过来,似笑非笑灼灼逼人。
这次轮到池间抵挡不住了,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明明信了,偏又强撑着问道:“真的没有缘故吗?你千万不要骗我。”
晏嘉禾想要赶紧揭过这一页,笑容轻佻,带着安抚,“真的,你知道的,我总忍不住要逗你。”
“这我可不知道。”反驳是反驳不了的,池间的声音越来越低,连长睫一并垂了下来,心下一点甜意捂不住,一路蔓延到脸上,开出两朵摇曳的小红花。
她似乎越来越喜欢自己了,池间意识到这点,愈发欢呼雀跃,为了掩饰这种心魂动荡,伸出手又给她掖了一遍被角。
做完这些,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就在你身边,你想和我说这些…奇言怪语…什么时候不行,你还生着病呢,今天就少说些吧。”
说完池间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收敛了笑意,认真正色道:“快点睡,明天我监督你吃药。”
晏嘉禾在被子里笑了笑,眨了眨眼,示意他快走。
池间站起身,仍是不放心,脚下向门口走去,嘴里还要嘱咐着,“一定要睡啊,要是还害怕就想想我,我不会离开你的。”
门轻轻地被打开,池间回头又看了一眼后,门接着被安静合拢。
晏嘉禾的笑容缓缓消失,没什么表情地闭上眼睛,在黑暗中感受高烧带来的些许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