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嘉禾,现在的你,并不爱我。”池间戳中了问题的本质,“为什么一个不爱的人,可以堂而皇之地,要求一个深爱的人去恪守爱的规范呢?”
他是清醒的,他看出了她的犹豫不决,看出了她的取舍观望。他是可以被挑选的,是可以不平等的。
池间的心里越发的疼痛,这种疼痛逼得他清冽的黑眸里漫出了水光,“只是因为我愿意而已。”
我知道你虚伪阴暗,贪婪自负,可是我爱你,我还是无法离开你。
他到此时,也只是在陈述事实,而正因为这是事实,让他的悲伤更加真切,也让晏嘉禾无法反驳。
她不再说话了,甚至像是被扎了一针的气球,有些漏气般的沮丧。
其实她根本没有把汪菱当回事,她的出身教给了她伪饰,教给了她阴谋,但唯独没有教给她什么是自卑。
她的怒气是假的,根本就是为了给他按上罪责而进行的一场表演。
为什么要给池间按上罪责?因为她要推卸自己的问题。
她心里另有人,本是不知拿他如何,今日见了这一幕,正是发泄的出口,兴冲冲过来兴师问罪,熟料他几乎将自己全剖开了证明清白。
他什么都没有了,菟丝一样孤苦伶仃,这样一个人跟着自己,但凡还是个人,都不忍再狠心去压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