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亮时,池间觉得好些了,谢过了林医生和照顾他的护士,结清手术费就搭着公交回到了宝泉山。
山路很长,但是他已走过很多次,除了左手麻醉过后的沉痹隐痛,剩下的也没什么不能克服。
池间一路走回主楼,还未等歇一口气,便在二楼的楼梯口撞见了醒来出门晃荡的晏嘉乔。
他正把玩着一块怀表,掂在手里抛上抛下,斜眼正见到池间,挑了挑眉冷笑道:“你来得正好,去把我的房间收拾了。”
池间立在楼梯上,没有动。他把他当作半个弟弟看待,但并不意味着会满足他的无理要求。
池间说道:“我帮你去找邓管家,他会安排人的。”
晏嘉乔认定了他故作清高,有了心理准备反倒没那么易怒了,“我偏要你收拾。这宝泉山谁不听我的,你既然住进来,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正在僵持之间,楼上的晏嘉禾也下来准备吃早饭,看到他们俩站在这里,惊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晏嘉乔勾着怀表的链条,绕着手指一圈圈地甩着,漫不经心道:“我让他去收拾房间。”
晏嘉禾看他成心挑衅地样子就有些好笑,“你这气到底是非出不可?还非要撒到别人身上?”
说着,又转头看向池间,略带歉意地笑了笑,“他比你小,不会做这些,你就让着他点,帮他把被叠了就算了。”
她让他大方一点,分明是维护晏嘉乔,池间看着她不带情谊的样子,目光垂下来,静默了一瞬。
视线一落翻折,心也跟着沉下去,触到脚下的楼梯再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