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笙在他身边蹲下,捧着他的脸,“你看着我。”
“笙笙。”
他抬起头,眸子灰暗,“我什么都没了,我感觉我自己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爸爸妈妈在骗我,我的兄弟朋友在骗我,为了那一点点的利益,他们可以抛弃一切。只有你,笙笙,你是与这一切无关的,可是偏偏,我失去了你。”
生命就像一场笑话。
虚无的笑话。
人生就像一场可悲的试验。
所以他这一生,活的究竟是什么呢?
所以这世上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
是在你面前笑着说爱你的父母,转头为了一个合同,将你卖了,还是在你面前把酒言欢,口口声声可以两肋插刀的兄弟,为了一次出国留学的机会,为了一个几千万的合同,为了一场可以更上一个台阶的合作,就把你出卖给别人?
人情何其可笑,何其虚伪,何其脆弱。
他在失眠的几天里,一次又一次的想,一次又一次的回忆。
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这一切该怪谁。
宗琛盛吗?
他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若无这水,这舟也推不动。
怪那些背叛他的人吗?
是的,他怪。
可是怨恨之后呢?
他的世界一片虚无,一片空。
“徐泽铭。”
顾时笙抬起他的头,“不要去想曾经遭遇了什么,也不去想这世界是真实的还是虚妄的,只做徐泽铭,好不好?”
徐泽铭张了张嘴,“什么意思?”
“把这个当一次机会,一个做真正的徐泽铭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