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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以后她要常常到尉迟家,接近尉迟大太太,想必这大爷已经把牛家八代祖宗都査了个清楚,今天也不是来跟她道谢,是来看看她够不够资格伺候自己的母亲——医者自古地位低下,也不乏有些医娘在后宅嚼舌根,带坏心思单纯的太太奶奶,尉迟言谨慎,也不能说错了。

这一想通,她就不再坚持,「那就劳烦尉迟大爷了。」

尉迟言对尉迟大太太说:「母亲,儿子送小牛医娘出去,回头便直接去驿站了,晚上再回来看您。」

「好,你也注意身体,天气热,别中暑了。」

「儿子理会。」尉迟言转头道,「小牛医娘,请。」

牛小月点了点头,跟在他后头出门了。

心还是有点怦怦的,打鼓似的,平静不下来。

时近中午,太阳刺眼,天气热得很,跟在尉迟言身边的大丫头给他打起了伞遮阳,让牛小月意外的是居然自己也有丫头打伞——她前生讨厌去给人家松筋散骨,主要就是大户人家爱羞辱人,不要说大户人家,小康之家都会想摆摆派头,她总因为这些事情而气愤不已,现在见尉迟言除了自己之外,也没忘记让人给她打伞,内心隐隐高兴,然后又忍不住骂自己,有什么好高兴的。

一出尉迟大太太的院子,尉迟言就问她,「小牛医娘这手法师承何人?」

「是我娘亲手所授,我娘就是赵太太口中的甘医娘。」

尉迟言点点头,母亲教女儿,自然倾囊相授,怪不得年纪小小却有本事,「那不知道甘姨娘是哪门哪派?」

「娘早年父母双亡,舅舅被宗亲收养了,娘因为是女儿家就被踢皮球,后来投靠自己的亲姨母,就是我的祖母,这套手法是学医数代的祖父传给祖母,祖母怜惜我娘没个大人照顾,将来有事情也没依靠,所以把这手法也传给了我娘,让我娘可以安身立命,娘给我爹奉姨娘茶时,我爹亲口答应她,这套手法他不再传人,也不再施展,所以这套百年的牛家松筋法,现在只有我娘跟我在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