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是帝王之志——但这种话她只敢在心里想,就算面对萧随英,她也不敢提,不然很有谋逆的意思,太子已定,又无过错,为了朝廷稳定,基本上不会再改,这时候说太子亲弟有帝王之志,那是陷萧随英于不义,她不会这么做的。
话说回来,这样的人谁不喜欢?
她很喜欢,喜欢他说起贫苦人时怜悯的脸,喜欢他说起推行新政时,那得意的脸。
想起大红花轿进入敬王府那一天,她还想着自己一定要好好演完这场戏,她爱不爱他不要紧,重点是要让他爱上自己,这样万一有朝一日自己假冒公主的身分被识破,至少有保命的机会。
唉,想到这个就很沉重,霍大人信上说,郡王妃去江南了,移朝阳县主的棺木回另外安葬,然后又隐晦表示,他回南蛮的路上,事事安排妥当。
意思是,朝阳县主公孙茉的坟墓,造假得很完美。
好像什么都没说,但什么都说明白了,这信要是中途被人截了,也看不出个端倪,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南蛮的母亲为自己千里奔波了一趟。
自己不孝,可是为了保命,她也没第二条路走,她不可能上玉佛山出家,就算在玉佛山能活一百岁,无法实现自己两世的愿望,对她来说也没意思。
「王妃。」春鸳进来说,「欧阳太医来请平安脉了。」
太医院十天派人来一次,看看哪里不舒服,而公孙茉身体棒得很,没有哪里不好,唯一的不好就是她跟萧随英努力半年还没孩子,搞得她都有点发毛了,没道理啊,他们可是每个危险期都在滚床单,可是她的癸水还是每个月都到了,准时得很,一天也不晚。
公孙茉放下手中的暖炉,「请欧阳太医进来。」
萧随英今日回来得很晚——父皇又在朝廷上提江南治水的事情了。